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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中国剪岭树木记雏菊属

2022-07-07

美丽中国:剪岭树木记

4月28日消息:假日休闲,与友人登临剪岭。剪岭位于华北平原与内蒙古高原过渡地带的最北边缘,常年山风凛冽,阳光充裕。山中林相苍茫,多姿多彩。 ?

眼前,一层层的树枝构成了山里头高大的树冠,有的树种明显,有的不明显。每一层的高度都不一样,我权且把它称为“立体的年轮”吧!其实就是任意两层树枝间的距离。只有把树干锯断才能看清真正的年轮,类似唱片的磁道,有人管它叫“同心圆”。雨水充沛、生长量大的年份树枝的立体层级大,反之就小。在山林间行走,我看到一株生长旺盛的油松,估摸树干上两层树枝的间距从半米到一米不等。同行的朋友说,这棵油松算得上“霸王树”了。伐木工专找这样的树木砍伐,叫“拔大毛”。我想,树木世界和人事好些相通。什么“出头的椽子先烂”啊,什么“掐尖”啊,这是一种思维方式,是维持生态平衡的一种做法。但是也有不同,另一种选择或许是根据现有生态系统内大多数树木的生长状况决定采取哪种经营措施。留着“霸王树”不砍,把它培养成“目标树”,让与它生长量接近的树木参与竞争,使这一片森林更有生机。 ?

树有“被压树”,枝有“被压枝”。在一处山坳里我看见了几棵距离很近的落叶松,相向的树枝交叉着,有些自然死亡了,有些虽然活着但是叶子都光秃了,基本停止了生长。我发现,树木长得越高大稠密“压”与“被压”的现象越明显。身旁的大树下面生长着五角枫、柞树等树木,明显地采光不足,生长孱弱。即使是相近年份长起来的树,因为立地环境的差异,采光的强弱,生长的条件也不同。而且弱的越弱,失去了竞争优势,勉强地在那里存在着。 ?

山间有好大一片纯林,明显的是人工林。营造纯林最大好处是经济,但坏处也明显,在遭受病虫害的时候最容易一次毁灭。而混交林因为树种多样则能够避免。但是造林的人往往从节省事务和经济效益的角度考虑问题,偏爱营造树种单一的纯林。 ?

到了一面山坡上,到处都是。胡枝子开放着鲜艳的小碎花,很美。过去不认识扁榆,这次才认识。它的枝条有棱角,很肥厚。看着瘠薄的山地我想到了沙漠里骆驼储存养分的驼峰,看来有些植物也有这种维持生存和生长的基因。 ?

在另一道山沟里看到了山葡萄,它攀附着一棵油松,藤蔓昂着头,阳光照在绛红色的嫩叶上油亮油亮的,生命的底色真美。葡萄的藤须勒紧树木的枝桠,使它丧失了向上生长的力量,叶子蔫巴,缺乏生机。攀附并绞杀是藤蔓植物的特性,甭看身子软软的,但是它们却像美女蛇那样喜欢与宿主亲近。眼前攀附并踩着那株油松枝桠的山葡萄摇头晃脑,差不多就要超过其寄主的高度了。看得出,过不了多久这棵高大的山里汉子就会玩儿完啦。亲热是会杀人的,世界上这样的事情多得是。 ?

一棵落叶松长出了很鲜嫩的顶梢儿。生长,对于林木永远是第一要务。这是一个海拔两千多米的山。树随山长,不同的高度长着种类不同的树。我们先是走过一片榆树、柳树林,在经过半山腰的桦树林的时候,明亮的阳光从高大的树冠间筛落下来,映照在大叶儿的山葵和羊胡子草上、浅绿的苔藓上、低矮的蕨菜棵子上,斑驳一片。刚坐下来歇一歇,秋虫和鸟儿就恢复了歌唱,真是“鸟鸣林愈静”啊,在这样的林间休憩,闻着山林里腐殖质的味道身心俱爽。剪岭的顶峰是一片高山草甸,这个“高处不胜寒”的地方竟有人栽了好些落叶松,尽管自然条件不好可是这些人工林活得还不错。只是山风太大,吹得这些身高不足一米的落叶松不断地弯腰和反弹。它们活的真累,而且注定长不大。除非出现山崩地裂那样的大事变使它们改变立地条件。但是假如出现那样事变的话,没准儿它们又被岩浆吞蚀了。所以,现世的它们就是命运不济,基本上没啥长成参天大树的指望儿。 ?

下山经过的山岗上有几棵山梨树,长着稠密的梨子,蒜辫子一般,梨果不大。人把野生的果树驯化以后,用科学技术管理它们,通过疏花、疏果使果树按着人的意志生长,梨呀,苹果呀才能丰收。可是在这样的山野里果木树没人管,它们遵循着自然法则,在没有自然灾害的时候花也繁、果也多。但如果刮起大风或遭遇冰雹花朵就会飘零,果子也会凋落;遇见了病虫害更可能遭受灭顶之灾,这就叫自生自灭。不远的地方还有山核桃,结的果实也特别多,一嘟噜十来个。看来,到目前为止这里的果木树还没有遭遇什么灾害。可是谁知道以后会怎样?我想,不遇见灾害的话它们就这样长下去准会把树木累坏的。透支,来年的树势就会弱。自然生长出现的大年儿、小年儿,与社会形态“兴也勃焉,亡也忽焉”有些类似。 ?

快出山了,在一处苗圃模样的地方见到了一些杜松树,中间还有油松。油松都活着,但那些杜松却都死了。走近看看,根本谈不上“被压”,也没有害病,刚死不久。能明显看出开春时候它们还放叶儿了。我仰着头数了它的“立体年轮”,估摸起码有十年的树龄。好好地怎么就死了?仔细看才发现,原来它们是被人移栽过来的外来树。是有人搞的试验么?我没有看出来。它们在故土应该生长优秀,所以才被安排进了这样一种新的种群里。是为了引领潮流?还是旁的原因?结果却水土不服,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怪可惜的。难道没有采取补救措施?按说“森林医生”该管这事,不知道怎么没管或者是管而无效。人心浮躁,没准儿是主人后来没有了管好它们的耐心吧!森林警察也难管这事,山太深了。 ?

山坡上长了零星的山丹花,仔细看过才发现已经过了花期。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哪有常胜不败的将军? ?

脚下的山沟里土地肥沃,树木茂密。有一小片密度大的油松,都长成了“瘦高挑儿”。它们结了太多的松塔,出现了倾斜倒伏的模样。树干弯得太厉害了。我想起中山陵里陵道两旁的来,因为枝桠繁盛得过于沉重,树枝都用铁架子支撑着,看着让人累心。单靠搀扶着生长,总不是事儿啊! ?

山风吹来,林涛阵阵,给人一种非常快意的感觉。回到山下,放眼整个剪岭,绿树与蓝天白云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在这幅图画里,应该作为主角描绘的树种是落叶松和桦树。它们虽然是当地的普通树木,却是这一处山林里的生命主体。

河北省林业厅 冯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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